此時,夏情書才深深地感覺到,他是真的心意已決。

他不是騙她的。

她只是不要他一個人。

而他是,一切都不要了。

“司政南,我們回家。”

司政南無動於衷。

大概是這個時候,夏情書幡然醒悟。

司政南次次向她道歉,她都將他拒之於千裡之外。

那時,他的心應該與此刻的她是一樣的吧。

這個時候,她的心終於疼了。

不再是為她自己而疼,而是為了他。

夏情書放下糖糖,上前將他摟入懷中。

“我原諒你了,請你,別剃度。”

這種人間情深,極易影響到他人的意志,司政南不敢再耽誤時間,他起身,握住夏情書的手,帶著他們的糖糖,一起離開了大殿。

站在外邊等待的司夫人,南歡和墨景川,均露出了笑容。

司政南去他居住地的禪房換衣,等他西裝革履後,又變成了那個英俊瀟灑,意氣風發的司五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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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歡和墨景川以及司夫人,不願意打擾他們,已經先行離開了。

司夫人連糖糖也一起帶走了。

只有夏情書留在這裡等司政南。

她望著司政南,視線開始變得模糊。

倘若她今天沒有回來,他是不是已經邁進了佛門,等她醒悟回來,她和他,可能再也沒有辦法走到一起。

原來,你所愛之上,不一定永遠都留在原地等待。

夏情書撲進司政南的懷裡,淚水浸濕了他胸前的衣衫。

他們彼此都沒有說話,卻比說話的時候,更能了解彼此的心意。

他知道,她是愛他的。

他也是後來才漸漸明白,她不能原諒的人,是她自己。

他們離開了寺院,一起上了車後,司政南側臉看著她,說:“想去哪裡?”

“我爸爸的墓地。”

夏成光安葬之後,夏情書還沒有去過他的墓地。

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的父親。

路上,司政南特地買了一些祭祀用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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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情書跪在夏成光的墳前,說:“爸爸,請你放心,蘇童童給你說的那些話,都是騙你的,司政南沒有對我做過那些事,他會保護好我和我的兩個孩子。”

對於父親的死,她也明白了。

如果不是因為太牽掛她,又如何會急火攻心。

其實這些錯,並不全是別人的錯,她自己也要負很大的責任。

她不該把所有的苦,都讓司政南一個人承受。

跪在她身側的司政南,握住了她的手,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對著夏成光的墓碑說:“我這一生,只有夏情書一個女人,只愛她一人,請岳父安息。”

回程的路上,夏情書也不想再詢問司政南和蘇童童的事。

司政南在父親墳前的話,已經告訴了他答案。

曾經,他們在南城的時候,他也說過,他只有她一個女人。

那時,她不知道糖糖是何人所生,沒有相信他的話。

他們回到半山別墅。

司政南從書房裡取出一本畫冊。

“情書,你以前說過,讓我不要再騙你,時至今日,在情感上我還有最後一件事,你不知道,都在這裡了。”

司政南將畫冊遞給了她。

夏情書翻開畫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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裡面全是一個小姑娘的照片。

她眉心繼而一折。

司政南輕啟薄唇,說:“少年叛逆離家,在海城流落街頭,被她誤以為是乞丐,布施過一塊蛋糕,一直想找她報恩,因此,見到與她長得相似的女人,總是盡我所能相幫。”

登時,夏情書明白了所有。

原來,並不是他風流在外。

而是,他一直在尋找她。

畫冊裡的女孩,就是小時候的她。

她在海城長大,曾經給過一名衣襟凌亂的少年一塊蛋糕。

多年以後,墨景川問司政南,你當時是真的要出家嗎?

司政南笑著說:“你猜?”

全文完